沼底

之前發過～把文章部份抓過來分類而已，一樣是看過的不用點進來嚕～





－追夏－




該怎麼追，才有辦法真正留住你？





第一次以為會失去你，在波之國。

平日白皙的肌膚上盡是一片血紅，憑依著你的手，感受到生命的力量在漸漸消失。




冰冷的凍溫。




細長的千本穿過的不只是你，也重扎了我的心。




千瘡百孔的。






第二次確實失去你，在終結之谷。


不是第一次大打出手，但唯有這次真確感受到你的心。

明明握著你的手、明明有著一樣的情、明明你就在這裡……




但沒能留住你。





第三次……

還會有第三次嗎？



＊♪＊♪＊♪＊



早晨的陽光慢慢攻佔房裡的每一個角落，沒拉上窗簾的窗子，讓一綹綹金黃更加恣意地遍灑滿屋。


躺在床上淺眠的人不適地翻了個身，柔軟的金髮散在沁著薄汗的頰邊，似乎怎麼翻也睡不好。
但為兩扇長睫所掩蓋的雙眸是怎樣也不肯張開。


正高歌的起勁兒的晨鳥，此時刺耳的讓人想乾脆來個活鳥三吃當營養豐富的第一餐，無奈心有餘而力不足。

似是終於忍受不了，或是終於願意離開柔軟的被窩，鳴人略顯艱難的往身側靠門邊的床位一撲——


沒有預期中那人的厚實胸膛，除了空氣，什麼也沒抓到。


微愣。


「佐助？」

坐起身四處張望，身邊的被褥早已失去原主人的溫度，與身上的高溫違和相觸。



冰冰涼涼清清。



房門關的嚴嚴實實，唯有窗櫺半開，透入一點早晨特有的清新淨氣。

微風輕輕從窗口拂入，帶來戶外樹林的青草香，吹開房內專屬兩人的味道。



幽幽靜靜悄悄。



清藍的大眼尋不到那抹熟悉的黑。


「…混蛋傢伙，一大早的丟下病人跑哪去了？」皺眉，強撐著虛軟的身體爬下床，隨意打理了下衣裝，開門走出。






「混帳佐助！居然把我一個人丟著就走，也不想想我是病人、病人耶！我昨天還發燒了一整天耶！肚子餓死了啦…人是死哪去了…」

在佐助家東繞西繞的也找不著他的身影，鳴人想著索性上街去逮人，好徹底數落佐助把病人扔在家自己卻出門涼快去的惡行，順便藉此趁機敲他個一頓以勞自己。

一邊碎唸著佐助的不是，一邊四處張望著、搜尋那抹黑色身影。


拐過一個轉彎，進入熱鬧的晨間大街，小販亮廣的吆喝聲伴著漸聚的人群，生命力十足的木葉開始在陽光喚醒大地的這一天動起來。

本來因帶著病氣而沉重的身子也好似感染到這股力量而稍顯輕盈。



快快活活絡絡。




「咦？這不是鳴人嗎？」

正悠閒欣賞村景的鳴人聽到熟悉的喚聲，轉頭一看，露出開心的笑容小快步上前。

「伊魯卡老師！！」撲上。

「最近還好嗎？聽說你上次接的是長期任務，什麼時候回來的？」看著眼前雖然已是個上忍的鳴人，個頭不小卻一如以往的撒嬌舉動，讓伊魯卡慈愛的輕笑回抱。

「嘿嘿～就還是老樣子，昨天才回來的。」搔頭傻笑。

「那有好好休息嗎？你的氣色看起來不太好…體溫好像有點高…」撫上鳴人尚帶著高溫的額，擔心的說。

「啊哈哈～沒事、沒事啦～是天氣熱的關係啦～～」不想讓伊魯卡擔心太多，鳴人故作元氣的揮揮手臂，笑著。

「對了，伊魯卡老師，你有看到佐助嗎？」想起本來出門的目的，期待的望向伊魯卡。

「我正想問你呢，你們不是住在一起嗎？我這裡有份文件還想麻煩你轉交給他呢…」從手中的資料夾裡抽出一份公文，遞給鳴人。

「那傢伙啊…現在不曉得跑哪去了，不過沒關係，放心交給我吧！我會拿給他的！」小臉不滿的氣鼓了下，但抬頭面對伊魯卡時還是掛上了招牌的燦爛笑容。

「啊、鳴人……」

「就這樣啦！伊魯卡老師再見～～」

向著身後的伊魯卡燦笑著揮手道別，往前方跑去。



「等找到你後看我怎麼讓你補償我！臭佐助！」

嘴裏喃喃唸著，顧著直衝的鳴人沒料到在下一個轉角正好有個人彎過，相撞。

「喔、痛…」強力的撞擊讓自己後背直擊地板，本來就還在虛弱的身體更加地雪上加霜。

「喂、你沒事吧？這麼急是要跑哪去啊，鳴人？」彎腰拉起跌坐在地上的鳴人，牙一臉奇怪的看著對方深感不適的表情。



有這麼痛嗎？自己沒這麼壯吧？



「是你啊牙，我要去找佐助，你有沒有看到他啊？」站穩了身，問。

「他在哪你是最清楚的吧？我才愁找不到你問咧！這是他上次要的演習場批准函，遇到你正好，就幫我拿給他吧。」從懷中搜出一封函件，交給鳴人。

「又問我？！我清楚的話幹麻問你啊！！」抱怨歸抱怨，還是收了牙拿過來的函件。

「這個嘛…誰叫你們兩老是黏在一起，找他就會想到你嘛～ 像對夫妻似的你們～」末尾還附上哈哈兩聲笑，沒注意到鳴人被講的紅了張小臉。

「誰跟他黏在一起還夫妻啊…算了，你不知道就算了，我先走了。」訕訕地揮了揮手，走人。

「喔！東西就拜託你轉交啦～～」略抬手致意，隨後轉入另一條街，跟著離去。





沿路逢人就問，不知為何，佐助人沒找到，身上被託與轉交給他的東西卻越來越多。
伊魯卡老師的公文、牙的函件、小李的挑戰狀、井野幫買的禮物、飯糰店的試吃新產品……

在艷陽下連跑了好一段時時間，加上身上拉哩拉雜的負重，讓本就不適的鳴人更感疲憊。

放慢腳步緩行，意外自己已踏入了忍者學校前的廣場，頓了下步伐，視線轉向那棵記憶中的大樹。

樹下的鞦韆依舊悠悠擺盪。



輕輕慢慢緩緩。



搭上線繩的一端，受到重量的鞦韆嘰呀聲輕起，鳴人坐上木椅、靠著繩端稍事休憩。

前方面對著的學校大門，讓許多記憶回流。



自己追著佐助，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？追了多久了……？



宇智波…佐助。

從小就一直看著你的背影追著你…

在忍者學校時…你是第一名的資優天才，我是吊車尾的笨蛋，我追著你。

下忍試驗時…被綁在木樁上的我，盯著在卡卡西出現時護在我前方的你，你深藍的背影。

波之國任務時…一直爬在我前方樹梢的你，我持續追著你，一直追著你。

與白交戰時…替我擋下致命千本追擊的，你負傷累累的背影。

中忍選拔時…追著你與我愛羅交戰的背影，聽你訴說不願再失去重要的人，我想追到並肩你身的位置。

你離開村子時…我用盡所有力氣、所有方法，只想追回你。

三年後…我終於追到你的人、追回你的心、追得你身邊的位置。

現在……


現在呢？


「哼！笨蛋佐助，看我怎麼找到你！」

微瞇著眼，唇間勾起淡淡的笑容，邁開大步前行。





此時，剛從自家後花園裡採摘完幾顆鮮嫩紅透的蕃茄的佐助，無言的看著空無一人的房內。

「……那個笨蛋跑哪去了？」明明就在生病還敢趁我不在時亂跑？！

隱約青筋微冒。





碰！

「綱手奶奶！！你知道佐助在哪嗎？」

火影辦公室的門被不客氣的大力打開，伴隨著鳴人的吼聲及旋風式出現的人影。

「叫我姐姐！」狠瞪了鳴人一眼，毫不在意來人的闖入法，彷彿是件稀鬆平常的事，見怪不怪。

但待鳴人接近後，不客氣的賞了他一拳。

「喔…痛、痛、痛啊！！！綱手奶…姐姐！！！」在發現腦袋上的力道變大後馬上改口。

「哼…這回找我又有什麼事了？帶了一堆東西的…」瞄了眼身上掛著玲瑯滿目物品的鳴人，笑了笑。

「啊、不是啦，這些都是要給佐助的啦！對了，綱手奶奶，你知道佐助在哪嗎？你是有派任務給他嗎？」

「注意你的稱呼！你這小子，以為這裡是失蹤人口中心啊？！佐助人都交給你管了，還敢來跟我問？小心我扣你薪水！」一派輕鬆的擰著鳴人的耳朵，無視對方臉上哀痛的神情。

「好痛、痛、痛！！不知道就算了嘛，放手啦！！」在綱手鬆手的一瞬間迅速退到安全範圍。

「今天沒任務給你們倆，不過既然你都來了，就順道把之後的任務單先接過去吧！」說著便從一堆報告書中抽出兩張任務單，丟給鳴人。

「啊！！！為什麼佐助的是Ｓ級的，我的卻是Ａ級？！不公平！！」在拎過任務單後開始哇啦哇啦的抱怨。

「少囉嗦，別像個棄婦一樣亂叫，人手不夠把你們兩分開也是不得已的。」掏掏耳朵，一臉不在乎鳴人的抱怨。

「我不是那個意思！！我的意思是為什麼去執行Ｓ級任務的不是我而是佐助！！」紅暈爬滿雙頰，也不知是被人說的害羞還是因為生氣。

「綱手大人，你要我調的報告我拿來了。」輕敲了辦公室的門，靜音手中抱著一疊的資料，困難的走進。

「抗議無效，決定的事就是決定了，我還有很多事要忙，沒其他問題的話就可以滾了你。」語畢，像拎小狗似地把鳴人丟出辦公室外，關門。





「呿…這裡也沒有、那裡也沒有，混蛋佐助你是神隱到哪去了啦！！！找你累死人了啦！！！」隨意在一旁的草地落坐，鳴人不滿的對著天大喊。



明明你就在這裡…你就在這裡對吧…跟我在同樣的木葉……



看著天上徐徐飄過的白雲，清爽的風柔柔掃過全身，降下體內絲絲溫火。

疲軟的身子終究難熬這樣的操勞，感到眼皮越漸沉重……

「佐助……」



好想你……



闔上。




不知經過多久，隱約入耳的人聲讓鳴人幽幽轉醒。

坐起身，全身上下酸痛的緊，腦袋昏昏恍恍暈暈的，連視線都像蒙上霧般地朦朧。
甩甩頭想搖去這種不適感，聚焦渙散的雙眼，在一片渾沌的景象中捕捉到在廊道邊那熟悉的黑與粉後，頓時清明。

「宇智波佐助！！！我找你找了老半天的，累都快累死人了，你居然是在那邊悠閒的跟小櫻聊天！！！」

指著正從走道那方向自己走來的佐助大喊，完全沒發現對方在看到他的同時，瞬間所展露的放心與疼惜。

「你這病人還很有精神嘛，一大早的還有辦法到處去逛街買東西？」拉起依舊坐在草地上的鳴人，掛在他身上的物品掉落滿地。

「我逛街買東西？！哈！那還真是抱歉，這些都是別人要給你的！」一股惱意上衝，硬是掙開佐助的支撐又坐回草地上，開始細數著那堆東西的來源。

「這個呢，是井野給你的禮物，這個呢，是飯糰店的工讀小妹說要給你的，還有這個呢，是郵件部轉過來的各國公主的情書！！」

「鳴人…」

「還有這邊的，是從伊魯卡老師還有牙那拿到的文件，然後這是綱手奶奶那拿來的任務單～」

「鳴人……」看著鳴人氣鼓鼓的模樣，佐助一陣無奈。

「找你找了老半天沒找到就算了，幫你帶了這麼多東西沒功勞也有苦勞吧！！！混蛋佐助！！！」

「鳴人…」嘆。

「沒得到感謝補償還要被你這大情聖指摘，我招誰惹誰啊？！」無視佐助，鳴人索性撇過頭去自怨自艾，想起自己之前的辛勞跟找不到他的酸楚，眼眶微潤。


忽然一陣陰影籠罩，正奇怪的抬頭，便落入溫暖的懷抱。


「總算找到你了……」輕聲嘆息，大掌愛戀的撫梳著懷中人燦金的髮絲，勾起幾綹，輕吻。

「…那是我要說的啦……混蛋佐助…」將自己更往對方那兒鑽，意圖遮掩火熱漫延的雙頰，悶聲低喃著。


熟悉的懷抱、熟悉的體溫、熟悉的臂膀、熟悉的胸膛、熟悉的聲音、熟悉的存在……

靜靜縮在最令自己放心的人懷中，感受著被佐助包圍的一切，剛才的火氣彷若不曾存在，舒適地瞇著雙眼微蹭。





「抱歉、久等了，佐助！剛好遇到醫療班的學生。你不是要我看看鳴人嗎？他怎樣了？」遠方快步跑來的小櫻笑笑的看著仍抱在一起的兩人，心下一陣感嘆。



早知道就帶相機出門了……



「佐、佐助！放手！！小櫻來了！！快放手啦！！」聽到小櫻的話，知道自己誤會了，開始害羞的想鑽開佐助的懷抱。

「無妨，小櫻不會介意的，就這樣看吧！」惡質的勾唇輕笑，邪美的表情擺明了不放就是不放。

「………這是我給你的特別補償呢…」在鳴人的耳邊低語，溼熱的吐息搔刮著耳廓，暖溫的薄唇就著姿勢之便，輕吮耳後，引起懷中人的微幅顫慄。

「宇智波佐助！！！！！」








這次，是我追到你了，我懷中的珍寶。

這次，輪到我說…





ねぇ、今回俺は絶対離れないよ。

たから

一緒にだよ。

永遠に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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事後，佐助家。



「臭佐助，都是你亂跑，害的我到處找你！你知道我今天找你找的有多累嗎？」縮在床上瞪著正坐在床沿收拾藥包的佐助看，想要敲一頓大餐的想法還在腦袋裡轉。

「我明明就在家，是你沒去後院找。」又在打什麼鬼主意了這笨蛋，也不想想自己找他也是費了好一番功夫的。


到處問人、找人的不說，好不容易找到人了還被冤枉的發脾氣。


「不管，誰叫你要擅自離開！為了補償我，我要你……」話尚未講完，唇便被中途掠奪。


微張的小嘴讓對方的舌毫無阻礙的直入侵襲，不深不重的吻輕舐著自己的唇瓣後便轉而描畫齒齦，像是刻意略過又似挑弄著鳴人的舌側，逗弄的懷中人無意識的主動深入回捲自己。


良久──


「哈、嗯……你、你幹麻突然吻我…？」鬆開不知何時攀上對方肩頭的手，飽含水氣的青眸已然罩上一層情欲。

「我正在補償你啊…鳴人…」舔去猶掛鳴人唇邊的銀絲，厚實的大掌不溫不火的慢慢撫過熟悉的敏感點，輕笑著享受鳴人不住的低吟聲。

「誰跟你說、啊……我、我要這種補…嗯…補償…佐助……」身體的熱度逐漸被燃起，原先鬆開的手又再度回勾，將自己更貼近佐助，依著身上大掌的輕撫律動磨蹭。

「你說要我不是嗎……」緩緩將鳴人壓向床舖，綿密的細吻自額上下落，囓咬著細嫩的肌膚，在頸邊印上斑斑吻痕。

「才不、是…啊嗯……我、是要說、說…唔嗯……」

「我會負起補償責任的…鳴人…」笑著再度吻上，封緘所有多餘的話語。





あんたは俺の側にいる。

以前も、今も、未来も。

二人

肩を並べて歩けるよ。



ずっと、ずっと。



（完）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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細部待修。